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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密货币问世至今,市值已突破万亿美元。从被称为“数字黄金”的比特币到拍出天价的NFT,虚拟资产的发展如火如荼,但围绕加密货币的争议也从未停止。
虚拟资产的本质到底该如何定义?在6月10日举办的界面新闻Web3闭门会上,香港潘渡公募基金行政总裁任骏菲提出,十年来虚拟资产经历了很大的属性变化,也反映了市场环境的进步:“在2013、2014年以前,它甚至还没有商品的定义或地位。经过这两年的牛市后,市场对它的定义是一种商品。2017年,逐渐演变成一种金融资产。”
直到今天,主流的虚拟资产包括比特币、以太坊、BNB等。任骏菲指出,比特币属于非证券类代币,因为它的区块链激励方式是Proof of Work(工作量证明,简称POW),这一点在全球范围内逐渐成为共识;而BNB这样的平台币则倾向于是证券类代币,因为它有分红属性。至于以太坊则相对模糊,它现在从POW转成了POS(权益证明),由“挖矿激励”变为“质押激励”,证券的属性越来越强,所以美国证监会也想将其纳入监管范围。
2018年,香港建立起初步的虚拟资产分布框架;2022年10月港府发布的“虚拟资产政策宣言”开启了香港的Web3大时代。今年6月1日起,香港证监会开始接受虚拟资产交易平台营运者申领牌照,并允许零售投资者使用持牌虚拟资产交易平台。
香港意欲打造全球Web3.0中心和虚拟资产中心。正如香港财政司长陈茂波所言,“过去一段时间虚拟资产巿场大幅波动,也有虚拟资产交易所倒闭,让一些人对Web3的前景感到怀疑。然而,我们认为这正是推动Web3发展的最好时机。”
更开放的香港
相比其他地区,香港在发展虚拟资产上兼有更严谨和更开放的制度。6月1日起,香港正式实施虚拟资产(VASP)发牌制度,所有在香港经营虚拟资产交易所业务的虚拟资产交易平台需要获得证监会发布的牌照。同日起,允许散户交易虚拟资产。
BC科技首席财务官胡振邦认为,开放散户这个动作,在一些成熟的经济体来说是比较少见的,“全球范围来讲,很多没有那么成熟的经济体,基本上对于虚拟资产没有什么监管,从事交易买卖的风险很大。但在一些成熟的经济体,例如英国、美国、日本,监管的力度越来越紧,甚至是越来越不友好。”
从全球来看,对于虚拟资产的监管框架呈现两个趋势:一个是收紧,另一个是沿用已有的传统金融框架作为监管的开始。
Cobo首席运营官Lily Z King指出,跟其他经济体相比,香港的不同之处体现在三方面。首先,香港的整个监管思路和框架比较清晰,“例如新出的VASP制度,列明了要求和条件以及开展业务的期限,监管部门分管也很清晰。”
第二点是香港对于虚拟资产业态的态度,“可以看到是由上至下,并且横跨所有政府部门。”Lily曾在5月下旬参加了陈茂波司长组织的闭门会,会上提到在香港开银行账户并不容易,第二天就收到指导意见,列出了开户条件和遇到问题拨打的热线。
第三个是时间点,“香港想要发展Web3的时间点,正好是区块链行业寻找新趋势的时候,整个业态正在重建。”
需要指出的是,香港数字资产仍处于“非常初步”的阶段。胡振邦提到,很多产品还没有完全向散户和机构放开,“比如对于数字资产挂钩的衍生产品、第三方托管、数字资产融资,市场都是有需求的,但在初期的阶段还没有开放。”
实现各个控制点的监管
近年来,从FTX到Signature Bank的暴雷,虚拟货币崩盘、平台破产清算的新闻层出不穷。在虚拟资产市场,也出现了不少传统金融的老问题,包括过度的杠杆、资本不足、挪用客户资产等。对于香港来说,也面临平台监管、投资者保护的议题,特别是允许零售投资人参与交易后。
胡振邦分析道,这些问题的出现,主要是因为绝大部分的交易和托管都是在一些非监管的平台进行,并在2022年集中爆发。
“目前我们已经投入很多传统金融的投资保障方式。”胡振邦提到,在客户资产的处理上,资产会放在一个独立的子公司里,哪怕平台出现问题,资产也可以单独处理。另外,网络安全团队可以确保私钥跟热钱包不会受到网络攻击,集团旗下的数字资产平台OSL也会提供公开透明的资产负债表,并接受审计。
在新的VASP制度下,要求交易所需要有一家独立的子公司作为托管,避免了第三方托管可能不在香港境内或者是海外托管商而逃过监管的问题。此外,交易所私钥也要求在香港本地。Lily认为,相对来讲,香港市场已经把握了各个控制点。
不过,任骏菲提及,香港市场对散户有很好的保护,但对PI客户(专业投资者)的保护很有限,“几乎是没有。在监管方看来,会认为你已经是PI客户,是机构客户、专业投资人,应该自己懂得把关风险。”
“香港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最终会有多少企业能获得已经落地的VASP牌照?截止到目前,只有两家企业此前已经获得虚拟资产交易所业务所需的牌照。Lily了解到,包括9号牌在内,目前还有140家企业在申请。
一个现实的问题在于门槛。要申请牌照,需要一家公司有足够的资本,并为这个平台购买保险;网络安全团队和数字资产经营团队也不可少,甚至还需要打造交易所的平台。据Lily透露,牌照申请以及合规运营的成本非常昂贵,“每年的营运成本可能在2000万港币左右,初期成本可能在3000万至4000万港币。”
如果参考国外的情况,日本在刚开始发牌时有超过100家公司申请,结果拿到牌照的不超过20家,最后持续经营的大概只有4至5家。
“如果香港主要覆盖亚太市场,我估计也就4至5家拿到牌照。”胡振邦强调,这并不意味着从事虚拟资产的金融机构是少数,它们更多可能会跟持牌机构合作。银行券商可以先去证监会申请,把服务范围从股票债券延伸到数字资产,再选择跟一个持牌机构合作。
此前,已有券商通过这种模式跟BC科技达成合作,“我们在海外跟DBS银行和渣打银行也有类似的安排,他们在前方有以DBS为名字的交易和以渣打银行为开头的交易所,后方可以连接到我们香港的数字资产平台。”
尽管业界对于牌照获得者的数量没有太高的预估,但Lily表示,从香港本地市场来看,申请牌照的目的并不是出于经济回报,而是为了整体战略布局。“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申请人中,除了证券交易所或代理机构,还有很多传统金融企业想要跨界,其中也不乏一些内地企业的海外子公司,他们也想在香港做一些布局。”
“香港开放Web3零售端的举措,表现的是一种‘拥抱Web3整个业态’的姿态,所以最终有多少机构申请、多少机构得到牌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对香港态度的认可。”Lily认为,对于行业发展和生态构筑来讲,当人员、资金和整体趋势都来到这里时,它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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